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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个主页背景是否看起来很清凉

【コンパ腐】Giovanni(サールチ)

⚠️13→枪,学pa架空,(狗血系)设定捏造,角色死亡有。
(虽然是百页老师点的梗但展开)完全兴趣使然,多少会自我诠释和ooc,13心态挺幼稚的。没有其他角色出场。妈的,我讨厌描写景色(删除)
推荐bgm:新木場発、銀河鉄道-ウソツキ


你觉得人生来该有对翅膀吗?

13发问时卢西安诺正修校模拟试卷的答案页,他照常穿件鲜见褶皱的洋红色衬衫,视线订进打印纸里逐字逐句检视,一心不乱;少年顿觉有点没趣,他握过卢西安诺没有执笔的左手,亲吻带着薄茧的角质层,倒无意播下官能的种,只当作待他回话时的消遣。
职员室的门落了锁,独留百叶窗开着缝隙,日影和着渐趋齐整悦耳的歌唱声溜进来,“请给我双翼”,又俗气又圆滑的选择,没半点创新精神——13明显地流露出厌烦,低声喃喃自己擅作主张的评断,这时卢西安诺终于放下纸笔,答得不疾不徐。
你清楚没有绝对正确的主张,个体渴求不同但群体排斥异己,满是矛盾和可笑——所以,你真想有对翅膀吗?
哪里可能。
少年眯着他那对欠缺角膜色素而红得像蛇果的眼笑,笑声飘悠悠落进旋律,夕阳便在13走调的哼唱里无声无息凋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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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为这颗星球迎来第数万亿个千禧年而举行仪式的好像独有人类,可惜被蒙进雨幕的镇多少褪去几分声色。卢西安诺对日本的正月尚且没有生出留恋,整一天只当寻常周日过。
他照例拐进街角的花店去取支百合,凝着水露的乳白被裹进蜡纸挟入怀间,成了他浑身上下唯一的亮色。他步出店门,眼前稀疏的灯火晕散一瞬——冬天留了个过长的韵脚,雾气散尽时卢西安诺在便利店门前望见一剪黑影。似曾相识的少年将大半张脸闷进口罩里,从湿答答贴在前额的银白刘海底下抬起干燥的红眼,口调像没在灯板边沿的雨点,被地心引力拖曳着降下去。他直呼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教师:挺巧啊,卢西安诺。
卢西安诺想起他调职伊始通读过的那本名册,想起课余时少男少女们窃窃私语里银发红眼的学生,想起他们讳莫如深地把一个名字用怪人、鬼魂、扫把星之流粗劣字眼替代;他擅长把不必要的信息打包丢弃,于是他将伞往前递去,流畅地念出两字节的称呼。13,这个你可以拿去;跑起来的话末班电车兴许赶得上。
婆婆妈妈的啊大叔、我没有想回的地方——就算说我特意出来享受雨天你大概也不信吧?
少年语气散漫地撤开一步,自顾自沐浴进延绵不绝的灰纱里,年长者轻易看穿他玩世不恭背后的寂寥情绪,身为教师的义务感说轻不轻说重不重。卢西安诺对着他的背影略一沉吟,曲线救国式铺设台阶。雨一时间不会停;我家不采买年菜,但有汉堡排。
你要直白点问话,我就直白点答应咯。13将湿透的帽兜往身后一捋,像抱怨又是难得示弱,他轻轻巧巧一低身,挤进比他矮上半头中年男人的伞底去。

13犹豫得很明显,他先把躯干上湿透的布料扒掉,擦净身体裹进尺码勉强凑合的睡衣里,同样湿漉漉的滑稽口罩却留待最后褪下,他索性把那块布料丢进垃圾桶。卢西安诺的视线没有在他嘴角那块狰狞的红痕上停太久,他换下相片前呈出枯萎迹象的百合,把冒着热气的可可递进13手里,在他对面落座,十指交叠着问,你不考虑回校的原因是?气氛活像家庭访问,虽然他无意如此。
单纯因为我应付不来呗,13抬手指指自己银白的发顶,指尖往下划点一点覆盖住红色眼眸的右睑,轻快地回他。大多数人是靠吸食不幸过活的生物,我用多惨烈的语气叙事,他们尝到的甜头就有多像蜜;要论自私我才不输他们哩,想拿我取乐门都没有。
看来我被你分在大多数之外,你何以这样确信?听见卢西安诺这样发问,裹在毛毯里啜饮热可可的少年哈地笑了。
就冲你蛮不讲理地把我带来这儿。仔细瞧瞧地方不算小嘛,饭票多少钱?
卢西安诺听到自己叹气,他眼角的细纹像搁上温热瓷盘的黄油,一点一点化开来:...你偏擅长耍小聪明,我是教师,这是受贿——登校拒否可以,别添太多麻烦。

13的叛逆特质并非天生,但早就像片段蛋白链完美无缺接进他的DNA里,唯独不满的——他向卢西安诺亲口抱怨过,虽说喜欢雨天不是假话,他也同样中意好天气的日子;可他得用漆黑的保护色把自己武装起来,太阳之于他是暴政帝皇,独为他下一道不许目视的禁令。于是他在黄昏里游荡,哼着小曲潜进校舍,算准职员室独留他同居人的时机装模作样挺直脊背叩三叩,以孩童讨要糖块做奖励的语调喊,卢西安诺、卢西安诺大叔;卢西安诺倒不讨厌奉陪这点恶趣味,他只平淡地回应一句,进来,给你留了门。
13像蓄谋本末倒置,抱着作弄心态絮絮叨叨尝试扰乱卢西安诺工作又果不其然收获沉默,就收了声老老实实读起课本来。其实13脑袋不算愚笨,只是他刻意空两道题目、权当教师苦口婆心的劝说是罐头笑声,独自己清楚自己底细几分的快意幼稚得很但无比爽利:他向卢西安诺坦言说,人总喜欢未知的香味,他自己也不能免俗。

无数个黄昏像这样流走。
到野百合开得最好看的时日,卢西安诺难得地心情稍微愉快了些——他过于急切以至于忘记手写一条晚些回来的讯息贴在冰箱门上,照往年惯例驱车前往山林,在淅淅沥沥的雨里寻觅,最后只撷一朵纯白的花。
当卢西安诺旋开门锁时13正背对他,苍白的指间攥着他珍而重之的相片——猩红色底下沉落进复杂的情绪,卢西安诺一时间难以断言或者说逃避去断言那是什么。半晌、13开口打破沉默,他说:今天是我的生日咧,是真话。
他又补充:我想去趟庙会,可以吗?

约莫是因为下雨花火大会取消的缘故,人群熙熙攘攘往他们的来路涌动。13揽住卢西安诺的袖角,穿梭过犹带着湿气的石板路;木屐一声一声磕出闷响,跟归去的人流错开步调。
13用纸网稳稳捞走三两条金鱼却拒绝塑料袋,手腕一翻就把跃动的红绸放回池水;端着气枪避开头奖专射模样过得去的小玩意,见着哭得大声的小孩便不由分说塞给他一样;买来五颜六色的金平糖裹在布包里再隔着布料用指尖捻碎,故意探出给色素染得颜色微妙的舌尖对卢西安诺做鬼脸。最后他们沿着石阶攀上高处,被雨洗涤过的星河似乎没有想象中好看,但这幅光景也难说没有美感。只有风擦树叶的沙沙声音偶而灌进耳,沉默维持了好一阵,他身侧的少年抿住唇又张开,像条被囚进网里的金鱼。

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,你想先听哪个,卢西安诺?
本质上都一样,他答。
...也对,其实这是玩笑话,只有两个坏消息而已咯。13故作轻快地对他眨眼,接下来的话其实卢西安诺猜到十之八九,少年没能很好地藏住声音里的苦涩,他把言语在喉咙口磨了几磨,用尽力地——拼死地呈现出随意的语气说,卢西安诺,我喜欢你。
抱歉。...卢西安诺斟酌过关乎这个问题的回答,也曾思考过是否在那个雨夜擅自邀13留宿打从一开始就是错误——但他清楚没有后悔药卖,他只得稍微抬起手腕,紫阳花柄的和布落下去露出手掌——连带无名指上闪烁黯光的指环,笨拙又干涩地第二次吐出单语,抱歉。
13轻轻地点头,卢西安诺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无力的模样——他想说些什么,却又给13打断。

...第二件事,他们说我的病情恶化了,我得离开。13从浴衣衣襟里捏出叠四叠的纸张,好像打算摊开来又僵住手指,他把纸页缓慢地收回去,苦笑:还是不给你看的好。
他难得用了请求的语气:就算你上了年纪记性差——也可别彻底忘了我啊,大叔。
他又问:只是接吻而已,不可以吗?
卢西安诺没有理由再拒绝了。

13的唇瓣有苦味,像枯死的大丽菊,像浓度过高的茶水,神经麻木地只接收到凉意,接触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。愧疚像藤蔓由内而外把心脏裹紧,卢西安诺在回避去看13有副怎样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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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镇太小,想搭乘JR得先乘本地快要废线的列车。约莫因为是工作日的早晨——卢西安诺向校方递了今年唯一一次休假请呈——车站尚还没有太多旅客,用上手指脚趾就能将包括他们在内的人数点个清楚。
夹杂着吱吱电流声的老旧广播响起来,原本在沉默里度过的时间应当分外漫长才对——或许是因为卢西安诺没有直视13哪怕一次。他听到13的唤声:卢西安诺,卢西安诺老师。

少年的脸上寻不见半点羞耻,他将口罩布料往下拉,径自在稀疏的人流中和卢西安诺接吻。他匆忙但热切地亲吻卢西安诺的嘴唇,脸颊,镜框,耳廓,脖颈,最后牵起他的手掌。仲夏日光里红得发烫的眼倏然多出几分重量,这时候他倒展现出一点儿行将道别的不舍了,可执拗又顽劣的脾性全没改:他顶着路人或惊诧或厌弃的视线,将套着指环的无名指含进口。有刺痒的阵痛从指腹传过来——卢西安诺察觉他或许在犹豫,半晌下定决心似的加重力道,最后少年弯起眼角,他握紧卢西安诺的手,好生欣赏一阵自己留下的红白淤痕,复又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。

卢西安诺不擅长安抚,他只放轻声音,语气简洁而坚定得一如既往,我会目送你走。
那可就太好咯。
13侧过首去,他尽力眯着眼扬起颈,像是挑衅似的仰视过分通透的天穹。他在卢西安诺开口前扼杀话头:我早想这么做做看,果然还是看不清楚啊,混账。

他两只手搁进衣袋里,自顾自地唱起歌。第一段副歌最末时他咬重“向前飞翔”,天蓝色的纸屑从他身侧打着旋飞出,倒像凤尾蝶翅膀上的鳞粉,带着对于风的眷恋,很轻、很轻地纷纷扬扬落下来——人声被钢轨的隆隆轰响盖去。
他目睹少年轻盈地往前迈步,过客迅速聚拢出群落,群落又在数秒内沸腾——但卢西安诺听不见翻滚的喧嚣,13奔放过头而全不在调的歌声像在他耳骨间卡了带,须臾间循环上千百次,交响奏鸣,高声宣告出唯一的念头:卢西安诺确实再忘不掉他了。

衰变的星河带着热气泼洒满地,他的乔班尼这就独自去往南十字站;没有天蝎、白鹭和捕鸟人,康贝瑞拉被留在了站台另一边。




-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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